我遇到嬅音时,她正半蹲着身子跟一个孩童说着什么。
看见我来,她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又说了几句话,那孩子便乐呵呵的跑走了。
“喏,给你。”
她朝我递过来一串糖葫芦,“你最爱吃的,这最后一串我可是好不容易从那小鬼头手上骗来的,我对你这么好,以后你可得好好报答我。”
“姐姐怎么会给我这个?”
“你从前瑟瑟发抖的缩在被里可怜巴巴的同我说,想吃糖葫芦的模样我还没忘记呢?”
她露出一个调侃的笑来,有些模糊了的记忆缓缓清晰。
那一年是我刚进南阳王府的第一个除夕。
外面是漫天飘雪,万家灯火通明,爆竹声声,欢声笑语。
这样的雨雪霏霏于他们是可赏的意景,于我们却是难捱的祸难。
我身子弱受不住冻,又日日身着单薄的衣服,当夜便烧了起来。
不知是不是因为病着口干舌燥尤为想吃冰冰凉凉的糖葫芦,便半醒半梦之间一直哭喊着要吃糖葫芦。
我现在都不知道那时嬅音是怎样出府给我弄来那一串糖葫芦的,只知道那日她回来后便有三日未曾出现。
再出现后,她额间多了道伤疤。
我追问过她,可她总是笑嘻嘻的岔开话题糊弄过去,一脸无所谓的姿态。
后来她被带去了其他组织,我便也没有机会再问。
我看着她,不自觉湿了眼眶。
我真傻,这些年,我要的温暖早就在身边了。却还在遥望那些不值得的虚无影子,顾影自怜,自伤自弃。
我扑过去抱住了她,她身体明显的一愣。
“姐姐,我晚池何其有幸,能遇上你。”
“我还以为怎么了?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?遇见你才是我幸事。”
她轻轻抚上我的背,似安慰缓缓的拍了拍。
我抱紧了她,我发誓,我绝对不会让她因我毒发而死。
“不过姐姐,平日里没看出来,原来姐姐是平的啊?”
她突然一把推开了我,满脸通红,“你!”
我有些不解,又想到她平日里身为花魁最在意自己的身姿外貌,以为她是介意了自己刚才的话。
于是我又开口安慰道:“姐姐不必介心,我的也小。”